在去甘洛的绿皮火车上
创可贴的雨打在夏天的皮肤
捻成羊毛的线白昼的叫声上,被夜泡涨开来
盘踞的长发在割开的时间上筑巢
打更的鸟用铁轨剃头,算计
夜的大小,和土豆的死活
隧洞的安眠药停靠在蜘蛛
用矿泉水凝成的眼睑上
绿色的电潜伏在一捆捆的夜幕中
直到把江河跑小,用灯光喘气的
钢铁,在山上的桉树中蜕皮
辣椒停靠在坨坨肉开门的每一个站口
用仅存的河水在木碗的酒中睡眠
傍着火苗生长的创可贴
收割苦荞的村庄,和途经露水时
打湿的方言
绝色的籽,被隧洞的刀切开
站台的无名指上
大凉山的发辫,被茶走过的雨水
击中,长出羊子们满坡的回音